第9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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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章
星見癱在沙發上，一雙紅色的死魚眼盯著蹙眉站在他面前的人，眸子裏面滿是無語。
仔細看他的腦袋上還有一塊小小的凸起，是被中原中也打的。
此時拿著冰袋的中也五官皺成一團，他臉上也有一塊巴掌印，是星見打的。
他騎著機車飛快趕回來，裏面的人一開門他想也沒想直接剛上去了。
結果那人躲開迎面給了他一巴掌，他也打偏了打人腦袋上了，要不是星見躲得快那拳肯定打在他的眼睛上。
看著沙發上穿著寬松短袖顯得格外嬌小的人，他皺眉把冰袋按在少年的頭上，壓制住因為疼痛想要掙紮的星見。
他語氣還是有些遲疑，不敢相信的開口詢問，“你……真的不是星見的親戚？”
“別懷疑了，我就是藤原星見。”
聽到他肯定的回答，中也沈默了好久，最後走過去挨著他坐在了沙發上。
星見看出他不知道怎麽開口，有些心虛，畢竟一個月不見的好朋友大變樣，心裏多少都會很擔心，更何況是中也。
中也的性格老是在對他的時候就會忽然柔軟起來，對於星見這麽一個吃硬不吃軟的人，他總是讓自己處於下風，是個難得一見的好人。
他不開口只是坐在一邊，眼神掃到星見放在沙發上綁了不少繃帶的手，心裏泛起酸酸的感覺。
那雙手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，更瘦了，看著也更脆弱了。
“不是有事要問我？”星見主動開口，打破了平靜。
中原中也煩躁的收回目光，閉了閉幹燥的眼睛最後還是沒憋住脾氣，對一旁過於瘦弱的少年教訓道，“才一個月你就把自己搞成這樣，怎麽回事，老實交代！”
因為生氣的原因，他的眼睛睜大，眼眶紅紅的，下面泛著些青色，看起來這一個月沒怎麽睡好的樣子。
看著那雙藍色如同大海的眸子，星見沒忍住又發呆了。
老是不自覺的盯著中也的眼睛或是頭發發呆，他也苦思冥想過這是什麽原因。
最後得出了：是因為他從沒見過那般純粹耀眼的顏色。
之前在書上看過他們說的天空，在白天是藍色的，在傍晚是橙色的，但每一次擡頭星見看到的只有灰色和黑色，他無法看見天空，天空在他眼裏是灰色的，是虛假的。
見到中也之後，他常常回想起那本書裏的黑白插畫，嘗試著把中也的顏色填上去，他也還是想象不出來。
那時的他雖然沒見過藍色的天空和橙色的夕陽，但好在他遇見了中也。
藍天和太陽的存在才終於印在了他的腦海裏。
*
早就習慣他這樣動不動就發呆的樣子，中也無奈的嘆口氣，思考是不是自己語氣有些兇了。
被對方戳戳腦門叫醒，星見單手托腮淡定喝茶，看著中也越來越不耐煩的臉色，他咳嗽兩聲，正勁坐直身子，“他走了。”
“什麽？”中原中也還沒反應過來，下意識開口問他。
星見看他呆傻的樣子，又沒憋住笑了笑，“那個人不在了。”
“我自由了，中也。”
中原中也表情有些怔楞的看著他，沒有在星見的臉上看出任何開玩笑的神色，不由得捂嘴低頭笑了兩聲。
看著他笑，星見也不自覺跟著傻笑起來。
意識到自己這樣有些犯傻，他擡頭看著溫柔笑著的少年眼睛亮亮的，他沒再問這一個月發生了什麽，只是鄭重的向星見說，“太好了。”
他不太會說‘歡迎回來’這種太過於正經的話，星見明白他的意思，中也是發自內心的覺得‘太好了’。
想起之前還在鐳缽街的時候，每次他回歸身體都會第一個奔向中也，中也也總會是這個表情，朝他笑著，對他說，“太好了，你回來了。”
在羊裏的那段時間，是星見第一次將自己的內心袒露，袒露的對象也溫柔的將他包容，那個時候他總是想再待一會兒，多在中也身邊待一會兒。
*
中原中也發現自己加入的組織裏有一個性格古怪的人。
他偷偷觀察過，依靠著自己本就不多的知識儲備，他覺得那人說不定有兩個人格。
一個人格在羊裏好像是老大的樣子，總之對方很喜歡指使他做事情，他也不是冤大頭，所以經常和那個人格作對。
另一個人格好像對他格外照顧，經常晚上來找他，一來一往也熟悉了，總之是個可憐的好人。
隨著時間過去，他已經來到羊很久了，也因為強大的戰鬥力被推舉成了羊之王。
那人和白瀨他們一樣，是一開始就呆在羊的元老，但直到現在中也都沒有勇氣去問他關於兩個人格的事情，怕冒犯了對方，讓那個好人也討厭他了。
但另一個人格做的事情好像過有些於惡劣了。
他不但慫恿白瀨他們去向鐳缽街的居民收取了保護費，還帶著羊的成員潛入守衛森嚴的倉庫去偷港口mafia的酒。
比起他這個羊之王，那人才更像是他們真正的領導者，而中原中也不過是個幫助他們掃清對敵的工具。
他想和那個人談談，但對方無所謂又輕挑的態度把他氣的不輕，作為組織的首領他無法阻止自己的手下做這些事情，也只有口頭教訓，不能發作。
無奈他只能在後面兜著，避免他們不要惹出太大的麻煩。
和另一個人格對比起來簡直相差太多。
他會為了那個人做的那些惡劣的事情給自己道歉，一遍又一遍的懺悔自己的錯誤。
他時常被對方這樣有些偏激的態度嚇到，但之後他們又會笑做一團，坐在房頂上講另一個人格的壞話。
本以為生活會一直這樣荒唐又平靜的過下去，但港口mafia那邊還是出事了，一起被扯出來的還有荒霸吐。
這些年他一直都在調查荒霸吐，但他不想把羊的成員扯進去，所以沒怎麽和他們說過這件事情。
哪兒知道港口mafia那邊還鬧出了死人覆活的事情。
無奈只能和港口mafia一起行動，被迫和一個自殺狂魔一起調查這件事，但這幾天他都沒有收到星見的消息，以前在星見醒過來之後都會第一時間找他，和他說明今天那人帶著羊做了些什麽事。
他有些擔心，但也沒有多餘的精力去管那些事了，一心撲在了自己的身世上。
直到荒霸吐的事情結束後，他看見星見帶著他熟悉的笑容朝自己走來，他迫不及待的想告訴對方這幾天發生的事情，告訴對方他現在累得不行了，但星見卻拿著刀捅進了他的肚子。
眼前的人本來溫和的笑突然變得可怖，中也沒有驚訝，他的內心只有無盡的痛苦。
星見和他之間，早就已經是朋友了，至少中也這麽覺得，那個人這樣做，中也只是擔心星見會怎麽。
以他的性格會躲起來的吧。
感受著腹部的疼痛，他此刻一動不能動，只能紅著眼眶緊緊盯著他，看著星見回來。
果然在捅傷他之後，星見回來了，顫抖的手收回，又再次伸出捂住他的傷口，一遍一遍的對自己道歉。
“對不起，中也，對不起，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，我不是，不是故意的……”
他的聲音顫抖得甚至讓人聽不清楚，淚水早就盈滿眼眶，滴落在他的手上，又從手上流進傷口，刺痛感讓他突然意識到。
原來你一直都在忍受的是這種恐懼，這種隨時會失去無法控制的恐懼。
他看穿了少年心底的憂郁，卻又無能為力，那種地獄般的痛苦無時無刻不在撕咬他的傷口。
但這明明不是他的錯。
看著星見身後跑來的羊的成員，和拿著木倉的高賴會，他還是推開了那雙手，躲開子彈跳下懸崖了。
之後找到星見時，他白天依舊是那個人，中也跟蹤他到晚上，終於等到了星見。
他想讓星見和他一起，看著對方眼裏痛苦掙紮的神色，中原中也做出了承諾。
“你跟著我，我會看好你的。”
*
他們一起吃了晚飯，有中也給他打下手，這次的菜做得不錯。
中也切菜和顛勺的技術意外的好，星見一臉崇拜，“我都不知道你會做菜。”
在橫濱他待的最多的地方，除了圖書館就是和中也在一起，中也經常叫他出去玩，說太久不出門會發黴的，游樂場，水族館，電影院，他們都去過。
星見覺得他的品味很好（當然除去酒品）尤其是選餐廳，一天的時間，他居然能一日三餐都定不同的餐廳，橫濱的高級飯店，他和中也算是去了個遍。
“因為我還是比較擅長做西餐，你喜歡的中餐雖然我也學過，但不小心把鍋燒了……”
“噗。”
“別笑了，那是因為誰啊餵。”
他們一整天都窩在家裏打游戲，看著屏幕裏的車子炸掉，一種既視感浮現在中也面前。
他咬牙切齒的詛咒太宰治，“那家夥走之前還炸了我一輛跑車，下次見到他我一定要扒光他的頭發！”
“那我給你報覆回去。”
中也只當他是開玩笑，笑笑越過了這個話題。
晚上送走了中也，他長翅膀連夜飛去橫濱，找到太宰治藏身的小公寓，又把他的繃帶放盆裏全燒了，甚至還把繃帶的屍體撒在了他的房門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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星見癱在沙發上，一雙紅色的死魚眼盯著蹙眉站在他面前的人，眸子裏面滿是無語。
仔細看他的腦袋上還有一塊小小的凸起，是被中原中也打的。
此時拿著冰袋的中也五官皺成一團，他臉上也有一塊巴掌印，是星見打的。
他騎著機車飛快趕回來，裏面的人一開門他想也沒想直接剛上去了。
結果那人躲開迎面給了他一巴掌，他也打偏了打人腦袋上了，要不是星見躲得快那拳肯定打在他的眼睛上。
看著沙發上穿著寬松短袖顯得格外嬌小的人，他皺眉把冰袋按在少年的頭上，壓制住因為疼痛想要掙紮的星見。
他語氣還是有些遲疑，不敢相信的開口詢問，“你……真的不是星見的親戚？”
“別懷疑了，我就是藤原星見。”
聽到他肯定的回答，中也沈默了好久，最後走過去挨著他坐在了沙發上。
星見看出他不知道怎麽開口，有些心虛，畢竟一個月不見的好朋友大變樣，心裏多少都會很擔心，更何況是中也。
中也的性格老是在對他的時候就會忽然柔軟起來，對於星見這麽一個吃硬不吃軟的人，他總是讓自己處於下風，是個難得一見的好人。
他不開口只是坐在一邊，眼神掃到星見放在沙發上綁了不少繃帶的手，心裏泛起酸酸的感覺。
那雙手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，更瘦了，看著也更脆弱了。
“不是有事要問我？”星見主動開口，打破了平靜。
中原中也煩躁的收回目光，閉了閉幹燥的眼睛最後還是沒憋住脾氣，對一旁過於瘦弱的少年教訓道，“才一個月你就把自己搞成這樣，怎麽回事，老實交代！”
因為生氣的原因，他的眼睛睜大，眼眶紅紅的，下面泛著些青色，看起來這一個月沒怎麽睡好的樣子。
看著那雙藍色如同大海的眸子，星見沒忍住又發呆了。
老是不自覺的盯著中也的眼睛或是頭發發呆，他也苦思冥想過這是什麽原因。
最後得出了：是因為他從沒見過那般純粹耀眼的顏色。
之前在書上看過他們說的天空，在白天是藍色的，在傍晚是橙色的，但每一次擡頭星見看到的只有灰色和黑色，他無法看見天空，天空在他眼裏是灰色的，是虛假的。
見到中也之後，他常常回想起那本書裏的黑白插畫，嘗試著把中也的顏色填上去，他也還是想象不出來。
那時的他雖然沒見過藍色的天空和橙色的夕陽，但好在他遇見了中也。
藍天和太陽的存在才終於印在了他的腦海裏。
*
早就習慣他這樣動不動就發呆的樣子，中也無奈的嘆口氣，思考是不是自己語氣有些兇了。
被對方戳戳腦門叫醒，星見單手托腮淡定喝茶，看著中也越來越不耐煩的臉色，他咳嗽兩聲，正勁坐直身子，“他走了。”
“什麽？”中原中也還沒反應過來，下意識開口問他。
星見看他呆傻的樣子，又沒憋住笑了笑，“那個人不在了。”
“我自由了，中也。”
中原中也表情有些怔楞的看著他，沒有在星見的臉上看出任何開玩笑的神色，不由得捂嘴低頭笑了兩聲。
看著他笑，星見也不自覺跟著傻笑起來。
意識到自己這樣有些犯傻，他擡頭看著溫柔笑著的少年眼睛亮亮的，他沒再問這一個月發生了什麽，只是鄭重的向星見說，“太好了。”
他不太會說‘歡迎回來’這種太過於正經的話，星見明白他的意思，中也是發自內心的覺得‘太好了’。
想起之前還在鐳缽街的時候，每次他回歸身體都會第一個奔向中也，中也也總會是這個表情，朝他笑著，對他說，“太好了，你回來了。”
在羊裏的那段時間，是星見第一次將自己的內心袒露，袒露的對象也溫柔的將他包容，那個時候他總是想再待一會兒，多在中也身邊待一會兒。
*
中原中也發現自己加入的組織裏有一個性格古怪的人。
他偷偷觀察過，依靠著自己本就不多的知識儲備，他覺得那人說不定有兩個人格。
一個人格在羊裏好像是老大的樣子，總之對方很喜歡指使他做事情，他也不是冤大頭，所以經常和那個人格作對。
另一個人格好像對他格外照顧，經常晚上來找他，一來一往也熟悉了，總之是個可憐的好人。
隨著時間過去，他已經來到羊很久了，也因為強大的戰鬥力被推舉成了羊之王。
那人和白瀨他們一樣，是一開始就呆在羊的元老，但直到現在中也都沒有勇氣去問他關於兩個人格的事情，怕冒犯了對方，讓那個好人也討厭他了。
但另一個人格做的事情好像過有些於惡劣了。
他不但慫恿白瀨他們去向鐳缽街的居民收取了保護費，還帶著羊的成員潛入守衛森嚴的倉庫去偷港口mafia的酒。
比起他這個羊之王，那人才更像是他們真正的領導者，而中原中也不過是個幫助他們掃清對敵的工具。
他想和那個人談談，但對方無所謂又輕挑的態度把他氣的不輕，作為組織的首領他無法阻止自己的手下做這些事情，也只有口頭教訓，不能發作。
無奈他只能在後面兜著，避免他們不要惹出太大的麻煩。
和另一個人格對比起來簡直相差太多。
他會為了那個人做的那些惡劣的事情給自己道歉，一遍又一遍的懺悔自己的錯誤。
他時常被對方這樣有些偏激的態度嚇到，但之後他們又會笑做一團，坐在房頂上講另一個人格的壞話。
本以為生活會一直這樣荒唐又平靜的過下去，但港口mafia那邊還是出事了，一起被扯出來的還有荒霸吐。
這些年他一直都在調查荒霸吐，但他不想把羊的成員扯進去，所以沒怎麽和他們說過這件事情。
哪兒知道港口mafia那邊還鬧出了死人覆活的事情。
無奈只能和港口mafia一起行動，被迫和一個自殺狂魔一起調查這件事，但這幾天他都沒有收到星見的消息，以前在星見醒過來之後都會第一時間找他，和他說明今天那人帶著羊做了些什麽事。
他有些擔心，但也沒有多餘的精力去管那些事了，一心撲在了自己的身世上。
直到荒霸吐的事情結束後，他看見星見帶著他熟悉的笑容朝自己走來，他迫不及待的想告訴對方這幾天發生的事情，告訴對方他現在累得不行了，但星見卻拿著刀捅進了他的肚子。
眼前的人本來溫和的笑突然變得可怖，中也沒有驚訝，他的內心只有無盡的痛苦。
星見和他之間，早就已經是朋友了，至少中也這麽覺得，那個人這樣做，中也只是擔心星見會怎麽。
以他的性格會躲起來的吧。
感受著腹部的疼痛，他此刻一動不能動，只能紅著眼眶緊緊盯著他，看著星見回來。
果然在捅傷他之後，星見回來了，顫抖的手收回，又再次伸出捂住他的傷口，一遍一遍的對自己道歉。
“對不起，中也，對不起，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，我不是，不是故意的……”
他的聲音顫抖得甚至讓人聽不清楚，淚水早就盈滿眼眶，滴落在他的手上，又從手上流進傷口，刺痛感讓他突然意識到。
原來你一直都在忍受的是這種恐懼，這種隨時會失去無法控制的恐懼。
他看穿了少年心底的憂郁，卻又無能為力，那種地獄般的痛苦無時無刻不在撕咬他的傷口。
但這明明不是他的錯。
看著星見身後跑來的羊的成員，和拿著木倉的高賴會，他還是推開了那雙手，躲開子彈跳下懸崖了。
之後找到星見時，他白天依舊是那個人，中也跟蹤他到晚上，終於等到了星見。
他想讓星見和他一起，看著對方眼裏痛苦掙紮的神色，中原中也做出了承諾。
“你跟著我，我會看好你的。”
*
他們一起吃了晚飯，有中也給他打下手，這次的菜做得不錯。
中也切菜和顛勺的技術意外的好，星見一臉崇拜，“我都不知道你會做菜。”
在橫濱他待的最多的地方，除了圖書館就是和中也在一起，中也經常叫他出去玩，說太久不出門會發黴的，游樂場，水族館，電影院，他們都去過。
星見覺得他的品味很好（當然除去酒品）尤其是選餐廳，一天的時間，他居然能一日三餐都定不同的餐廳，橫濱的高級飯店，他和中也算是去了個遍。
“因為我還是比較擅長做西餐，你喜歡的中餐雖然我也學過，但不小心把鍋燒了……”
“噗。”
“別笑了，那是因為誰啊餵。”
他們一整天都窩在家裏打游戲，看著屏幕裏的車子炸掉，一種既視感浮現在中也面前。
他咬牙切齒的詛咒太宰治，“那家夥走之前還炸了我一輛跑車，下次見到他我一定要扒光他的頭發！”
“那我給你報覆回去。”
中也只當他是開玩笑，笑笑越過了這個話題。
晚上送走了中也，他長翅膀連夜飛去橫濱，找到太宰治藏身的小公寓，又把他的繃帶放盆裏全燒了，甚至還把繃帶的屍體撒在了他的房門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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